以下是文章主要内容:
我深吸了两口气,接着一位名为安迪(Andy)的穿孔师刺开我的食指和拇指之间的肉,嵌入一个装在米粒大的玻璃容器里面的微芯片。于是我成为了世界上最弱的电子人(cyborg)。
注册以后,该无线射频识别(RFID)芯片就可以让我直接利用它来开门,登陆电脑系统,购物结账——前提是那些系统使用了恰当的软件,且部署了非接触式芯片阅读器。
目前,那意味着我可以从位于威斯康辛州河瀑布郊区的Three Square Market公司餐厅里的自动售货机购买奇巧巧克力。本周,该公司成为了美国首家向员工和少部分记者提供这些芯片植入的公司。它致力于向全球各地的企业提供自助式“微市场”,为自动售货机经营商提供解决方案。
缘何要给员工植入微芯片?
植入微芯片的想法出现于今年早些时候。当时Three Square Market的国际发展副总裁托尼·丹纳(Tony Danna)造访了瑞典一家名为Epicenter的合伙办公平台,后者自2015年以来就一直给员工植入微芯片。
“我当时在试图向他们推销一个市场,但我自己却被他们的芯片吸引住了。”丹纳向《卫报》表示。
在他回到威斯康辛州以后,他的同事在听说该项技术后都“非常兴奋”。于是公司决定探索它的潜力,第一步就是给自己的员工植入芯片,试验通过开发定制的软件来开启一系列的体验。
Three Square Market首席运营官兼总裁帕特里克·麦克马伦(Patrick McMullan)表示,“当我们看到该技术被其他人采用的时候,我们觉得我们为什么不能也采用呢?”他也坦言目前该技术的应用范围相当有限,“当初谁能猜到手机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呢?当初谁会料想到汽车会发展成无人驾驶汽车呢?该技术的应用并不只是包括开门和自动结账。”
该项目是一个完全自愿的项目,但该公司的80名员工当中有50多人已经报名参与。
营销高管凯蒂·兰格(Katy Langer)没有参与。“我担心会有健康影响,担心它未来可能会给身体带来什么影响。”
“我不喜欢让外物进入我的身体,我不喜欢那种针刺。”销售总监梅丽莎·蒂明斯(Melissa Timmins)补充道。她本来很担心植入芯片会带来什么影响,但后来改变了主意,决定参加该项目。“我做了一番研究,现在我为该技术的种种可能性以及我们未来对其的发展感到十分兴奋。”
在周二的芯片植入派对之前,河瀑布这一只有1.5万居民的小城镇最盛大的事情就是一年一度的游行乐队和选美冠军游行活动。但现在,全世界的媒体都来到了当地——Three Square Market始料未及,但同时也觉得很激动。该公司甚至找人制造了印上“I’ve been chipped”(我植入芯片了)字样的T恤,将它们派发给参与者,将此作为一种Instagram营销推广工具。
自愿的“小白鼠们”先签署了免责声明,然后排队让安迪来完成微芯片植入流程。房间里放置了10多台电视摄像机,挤满了记者和Three Square Market的员工。房间的另一侧则放着一张放满饮料和零食的长桌。
植入的芯片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非溶性芯片类似于那些植入到狗的颈背和猫的脖子的芯片(以防它们被偷走,或者跑掉了),但数据存储空间要大一点。
那些植入人类的芯片来自一家名为Biohax International的瑞典公司。该公司的创始人乔万·奥斯特伦德(Jowan ?sterlund)称,他的这一想法是受到了1995年的电影《捍卫机密》(Johnny Mnemonic)的启发。在该电影中,美国男影星基努·里维斯(Keanu Reeves)饰演的角色将机密数据存储在植入物当中。“就是源自那部电影,”他向USA Today表示,“自那以后,我就想要做这个。”
记者奥利维亚·索隆与为她植入微芯片的安迪合影
在科幻电影中,植入到人体皮肤底下的微芯片被用来跟踪个人——像是GPS设备。然而,跟宠物微芯片技术一样,Biohax International的芯片也不是那么运作的。该植入物完全是被动的,也就是说它没有电源,只有在处于阅读器几英寸范围内才会被激活。它就像是非接触式的信用卡或者交通卡。在电子人功能上,我显然更接近于是密钥卡,而非机械战警(RoboCop)。
这类芯片在后端才能够被用于跟踪活动——通过收集员工每一次购物、使用复印机或者进入办公大楼时所产生的数据。
被问到该类芯片还可以用于哪些应用时,Three Square Market称,人们可以将他们的医疗档案或者护照数据放到芯片上。更加先进的、自带电源的芯片最终可能会被用于GPS跟踪。
“有家长向我们反映,他们想要给他们的小孩子植入GPS芯片。”Three Square Market的CEO托德·韦斯特比(Todd Westby)说道。
几乎所有的这些潜在应用都可以通过其它的手段来实现,比如智能腕带、ID卡或者Apple Pay移动支付服务。即便没有任何的硬件载体,也还有像指纹扫描或者脸部识别这样成本更低、不需要进行小手术的生物特征识别技术。
未来的应用前景
为了了解该类芯片的一些长期应用,《卫报》采访了数位植入植入物至少有一年的生物黑客、记者和艺术家。对于他们当中的多数人来说,那些植入物不过是噱头而已。
然而,在2003年植入RFID芯片以后,艺术家梅根·特瑞娜(不是那位歌手)花了四年时间来探索“人机界面、电子人、监控和肉体的自主性”问题。
她说,现在她植入的芯片成了“被弃软件的典型例子”。她是指该芯片的软件已经不再被它的创造者出售,也不再得到支持。特瑞娜表示,她“很确定”未来某个时间点她将会把它当做“古老界面”来探究。
“但不同于这些年的智能手机、脸部检测甚至社交媒体平台,植入物并没有显著改变我们的科技生活。”
前美国总统候选人、知名的超人类主义者佐尔坦·伊斯特万(Zoltan Istvan)则持更加乐观的看法。他于2015年植入了一个芯片。“作为一位喜欢冲浪和慢跑的人,随身携带钥匙相当麻烦。而植入芯片的话就简单得多了。我认为,它完全不是噱头。”
伊斯特万称,植入芯片要实现广泛普及,就需要有标准化支付协议来让个体可以在任何阅读器前挥动手掌——不只是Three Square Market公司里面的芯片阅读器——进而不必使用信用卡。“这是一个有待爆发的、规模将达数十亿美元的市场。”
目前,这些芯片在瑞典最接近于实现大范围的普及。据Biohax International称,它已经在该国植入了大约3000片芯片。最流行的应用是在瑞典的铁路系统中充当非接触式智能卡的替代品。
奥斯特伦德指出,该技术要好于生物特征识别技术,因为它不会给你带来指纹被黑客盗走的风险。不同于你的指纹或者脸部,芯片随时都可以替换或者重新配置。
不过,该类芯片激怒了一些信奉正统派基督教的人。他们将其视作“兽的印记”。这种恐惧源于圣经里的启示书《启示录》(Revelation)谈到野兽前额或者右手的印记的一个段落。
奥斯特伦德跑去征询神职人员和神学者,寻求以一种“恭敬的方式”解决这些忧虑。经过询问,他了解到,“mark”(印记)一词源自希腊语中的“stigma”一词,“stigma”可翻译成商标、划痕或者纹身,“但绝对不会是带有NFC电路的生物可相容的小容器。”
此外,奥斯特伦德说,很多人都选择将芯片植入到左手;撒旦偏爱右手。这种逻辑并没有阻止大量的人通过发邮件、发Facebook消息、制作YouTube视频等方式来告诉他,他是在干撒旦会干的事情——但这并并没有干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