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2020年新冠疫情这样的经济冲击每过几代人的时间才会发生一次,但会带来永久和深远的变化。新冠疫苗应该会在2021年加速经济复苏。但是,新冠病毒遗留的其他影响将在未来数年左右全球经济增长。以下是正在进行的一些改变。
公共债务猛增
随着社会和国家之间的社会契约迅速改写,大政府卷土重来。社会保障体系不得不加以完善。
据美国麦肯锡咨询公司说,为了给这些干预措施埋单,世界各国政府2020年的预算赤字增加,总额达到11万亿美元。关于这种开支能持续多久以及纳税人何时不得不开始掏腰包已展开争论。至少在发达经济体中,超低利率和不受干扰的金融市场并未表现出短期内危机来临的迹象。
从长远来看,对经济学的重大反思正在改变人们对公共债务的看法。新的共识认为,各国政府在低通胀的世界里有更大的开支空间,应该更积极地利用财政政策来推动经济发展。
信贷宽松
各央行再次陷入印钞的泥潭,利率创历史新低。央行人士加大了量化宽松力度,将其范围扩大到不仅购买政府债务,还购买企业债务。所有这些货币干预措施创造了历史上最宽松的金融环境,并引发投机性投资热潮,这让许多分析人士对今后的道德风险感到担忧。
而根据2020年发表的一篇研究报告,历史告诉我们,大流行病会很长时间压低利率。
企业僵尸
在这场疫情期间,各国政府把提供信贷作为生命线,企业也纷纷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结果是发达国家企业债务水平激增。国际清算银行估算,2020年上半年非金融企业净借入3.36万亿美元。
有些人认为向企业提供太多支持是危险的。他们说,这种做法会造成一些无法在自由市场中生存、只能依赖政府援助的“僵尸企业”,使整个经济的生产力下降。
世界分裂
关于经济刺激的辩论看上去像是第一世界的特权。贫困国家缺乏资源,无法像富裕国家那样去保护就业岗位和企业,也无法投资疫苗研发。这些国家需要尽快勒紧腰带,否则可能面临货币危机和资本外逃。
世界银行警告说,这场疫情正在催生新一代贫困和债务危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说,发展中国家可能倒退10年。
K形复苏
一旦经济封锁,最先消失的往往是服务业的低薪岗位,这些岗位与客户的面对面接触更多。然而金融市场的复苏要比就业市场快得多,而在金融市场中持有资产的主要是富人。这种结果被称为K形复苏。这场疫情扩大了不同阶层、种族和性别之间的收入或财富差距。
女性受到的打击格外严重,部分原因是她们更有可能在处境困难的行业工作,另外也因为随着学校关闭,她们不得不承担起照顾孩子大部分额外的任务。在加拿大,女性劳动参与率降至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的最低水平。
机器人崛起
新冠疫情引发了在一些行业中实际接触的新担忧,这些行业难以保持社交距离,如零售、酒店餐饮或仓储等。一种解决办法是用机器人取代人工。
研究表明,在经济衰退期间,自动化往往取得进展。在这场疫情中,企业加快了机器应用,这些机器可以在酒店为客人办理入住手续,在餐馆切沙拉或在收费站收费。网上购物则走得更远。
这些创新将提高经济的生产力。但是,这也意味着,当人们可以安全复工时,有些岗位将不复存在。人们失业时间越长,工作技能就越可能退化,经济学家称之为“失业回滞”。
远程办公
较高收入阶层远程办公突然成了常态。一项研究发现,美国5月份的国内生产总值中,有三分之二是由居家办公的人创造的。许多公司要求员工在2021年之前都居家办公,还有些公司表示会让弹性工作制永久化。
居家办公基本通过了技术测试,让雇主和员工有了新选择。对搭建办公新基础设施的企业来说,这是个福音。视频会议平台美国软视软件公司的股价2020年上涨了数倍。
选择远程办公,加上担心感染病毒,也引发了城市人涌向郊区或农村。在一些国家,农村房地产价格猛涨。
线上旅行
有些类型的旅行接近停滞。据联合国统计,截至10月,2020年全球旅游业暴跌72%。麦肯锡公司估算,随着会议转向线上,四分之一的商务旅行可能会永远消失。
随着假期被颠覆,节庆和音乐会等群体性活动被取消,消费者青睐“体验”而非商品的趋势就此中断。即使有些活动最终恢复,可能也完全不一样了,因为人们会更在意个人空间,避免前往人满为患的地方。
全球化调整
疫情给世界各地的供应链带来了冲击波,迫使企业和政府重新考虑供应链问题。
例如,瑞典时尚品牌购物网NA-KD.com是蓬勃发展的“快时尚”零售企业之一,在2020年货物交付受阻后,该公司将部分生产从亚洲转移到了土耳其。
这是全球化调整但没有完全撤退的一个例子。在其他领域,如呼吸机和口罩,这场疫情同样可能让人们认为完全依赖进口是有风险的。
绿色环保
在这场疫情暴发前,思考石油峰值论的主要是一些环保主义者,他们认为电动汽车的兴起可能永久抑制世界对石油的需求,而石油是污染最严重的化石燃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