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批打工者经过长年打拼,有了一定的积蓄,选择回内地老家创业。”周齐说,现实逼迫各毛织公司另寻出路。
交货周期缩短是迫使机器换人的另一个原因。受2008年金融危机影响,很多订单化整为零,过去十万件的订单可一次性发货,现在则要求一万件、两万件分批发货。商家降低了自己的库存风险,但生产厂家则不得不提高生产效率。
毛织的整个生产流程中,设计、运输环节无法提速,厂家只能从织片环节做文章,“机器才能24小时工作而不知疲倦。”谭江说。
周齐介绍,一度以来,机械手摇机、半自动手摇机与电脑横机三者并存,“转型过程非常痛苦。”
2004年,中国的电脑横机厂家约15家,其中成气候的不超过5家。而现在,整个大朗镇有电脑横机4万台,它们分布在当地两千家左右的毛织工厂里。
随着打工者的纷纷老去、离去,现在的大朗镇显得有些冷清,各大饭店、酒店均反馈,大朗镇人流量大不如前。一河南信阳籍出租车司机告诉成都商报记者,现在大朗镇一天拉不到几个客人,他计划回老家的城市谋生。
2008年,大朗镇就开始了“制造业寒流”,至今,这里的纺织业仍没有满血复活。
从业者介绍,当地毛衫行业的毛利润从过去的35%缩减到了现在的10%,一些企业需要靠退税生存。
“其实每年的需求量差不多,但很多订单已被东南亚、南亚夺走了,而蛋糕就这么一块。”谭江说,十年前珠三角的工人月工资2000多元,但孟加拉国去年闹罢工,服装工人也只不过希望将工资涨到150美元。
缺中国血液
“机器人核心部分,很多都是进口”
受毛织行业不景气的影响,中国电脑横机的研发者们似乎也失去了追求完美的动力。
记者走访发现,3年前,电脑横机市场就已经饱和,目前已是国产电脑横机的衰退期,便宜的二手机正主宰市场。
电脑横机是一个外来物种,全球最早的自动化针织横机,分属于德国斯托尔公司及日本岛精公司,在中国,这两款机器分别叫斯托尔机与司马机。上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中国以“国花”、“飞虎”两家企业为代表。九十年代末期,“飞虎”把工厂开到了江苏省张家港市。
周齐说,2004年之前的10年,是“飞虎”独步天下的时代,“它在中国市场占有率第一,知名度最高,在中国号称‘丢下去一百万台’”。
2004年至2007年的一些展销会上,一些大陆公司展示了仿造多年的半自动手摇机。到2013年,国产电脑横机的电控系统、编织功能跟进口机已经相差无几了。
但进口机“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周齐介绍,因钢材原料、制造工业的精度、核心电控软件等因素,国产机与进口机仍存在5%左右的距离,“在编织高难度、高精度的毛衫制品时,显得尤其明显。”
在广东,“机器换人”话题从去年一提出便热议至今,但该领域仍鱼龙混杂,仍缺乏欣喜发现。“1/3的人在真正搞研究,1/3的人在模仿搞抄袭,1/3的人在玩概念。”
东莞部分“
机器人”公司负责人透露,目前当地大多数所谓的“机器人”生产厂家,实际只有能力做配套的机械辅助设施,99%的国产机器人的核心部分(电子控制器),都是从德国西门子和日本松下进口。
东莞松山湖国际机器人产业基地是东莞政府市场化运作的重地,已经吸引了多地政要的莅临参观,实际管理方为东莞松山湖国际机器人产业发展有限公司,
公司总经理助理莫卓燕告诉记者,他们的目标是汇聚一流的大学、企业、Kaiyun官方网站app登录 ,让更多的创意得到孵化,但机器人时代还未真正到来。
“大家都在思考,如何能在有限的资源里尽量把船划得快一点,成功游向彼岸。”周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