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在浙江大学九教623室睡了三年。即将读博士三年级的毛翊超,也常睡在这里,他是第一个搬进这里过夜的人。浙大宿舍床位紧张?
非也。原来623室是ZJUNlict队(浙江大学工业控制技术国家实验室)的实验室“大本营”。赵越的“床”是一个小型足球场,十几台小
机器人散落身边。它们是高15厘米、底盘直径18厘米、重3公斤的圆柱体,拥有不同的呆萌脸谱,超人、绿巨人、囧脸……
这是一批凯旋的战士。7月26日,2014年Robocup
机器人世界杯足球赛在巴西诺昂佩索阿落幕,共21支强队出赛。ZJUNlict队在小型组决赛中,凭借机器人的优秀性能、战略战术及团队配合,2-0击败老牌劲旅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队,成功卫冕。
机器人背后是一群不同专业背景、不同性格喜好的年轻人。有爱武术的“道长”、有“Bug(漏洞)女神”、还有“富二代”及“官三代”……他们如何融为一体,奔向同一个目标?
首发“队员”出事,队长唱黑脸
浙江大学派出三支机器人球队参赛,小型组、仿人组和救援仿真组。7月15日,出发前一晚,小型组成员在623室做最后的调试。
宽4米,长6米的小型绿茵场上,机器人分组预演多种战术,一切运转正常。小型组在正式比赛时,机器人球员6对6,分上下半场,每半场10分钟。比赛时,球队有4次暂停机会,共计5分钟。暂停时可以微调代码,其余时间则不允许。“球员”按照事先编好的程序冲锋陷阵,“球员”的眼睛——摄像头捕捉信息后反馈给策略主机,主机运算、决策,生成对机器人的控制指令,通过发射机下达数据包命令。队员们会退到场外,只留下裁判在球出界时将球放回场内。
大家按照比赛规则测试,不料几轮过后,5号车(小型组机器人又称为车)突然偏离轨迹,左突右闯,“砰砰砰”的响声惊了所有人。
“快停止程序!”队长赵越大喊。5号车是球队主力,首发阵容,赛前出现严重碰撞,如同球员热身训练时受伤,严重者将告别赛场。
硬件组组长李川跳进场内,抱起它反复观看。李川将机器人的黑色帽子摘下,露出了内部构造。三层电路板相叠加,主板配备芯片,是机器人的大脑,用来接收远程指挥,电路板下装有电机、电池、光电对管和轮子,“嘴巴”是可以开合的铁片,用来吸球。
硬件组和软件组是机器人球队天然划分的两大组别,硬件组负责底层机器人的实体运行,软件组掌控上层算法。赴巴西比赛的八名队员平均分配,四人一组。
查了几遍后,李川没在5号车上发现问题,“我们的车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是你们发(数据)包有问题。”
软件组童航君听到后立即反对,“我们发的包就是对的,肯定是你们车跑得有问题。”
争论开始,面红耳赤,双方陷入僵持。队长赵越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高声发话,先各自测试,脱开软件单测硬件,脱开硬件单测软件,然后整体再跑一遍。比赛已迫在眉睫,作为唱黑脸的带头大哥,此时只能狠下“行政命令”。问题到底在哪儿?赵越的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