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有一个绝密的实验室。
这是一个连许多Google员工都不知道的地方,有些即便是知道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是这里却正孕育着人类100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和创意——它就是Google终极实验室“Google X”。
近日,《纽约时报》采访了一些参与该实验室项目的员工和高层。外界才得以窥见了其中的一角。
这里的想法大多还停留在概念阶段,几乎还无从谈起实现。但是有两位知晓该实验室的员工说:“到年底将有一个产品可以生产出来。”不过出于保密,他们并未透露具体内容。
这间神秘的实验室,究竟隐藏着什么?
麻省理工大学一位人工智能领域教授布洛克斯说:“他们(Google X)现在走得很远,但是Google不是一家普通的公司,因此你不能用传统的眼光来看待他们。”
对于大多数硅谷公司来说,创新意味着开发新应用或者广告技术,但是Google却不这么看。Google将自己视作一个能诞生重大科研项目突破的地方,就像当年的施乐帕克研究中心之于现代计算机一样。
Google的女发言人杰妮拒绝就该实验室发表评论,但是她说对不确定性项目的投资,是Google DNA很重要的一部分。另外她也补充说到:“虽然投资这些不确定性项目会带来许多可能性,但是我们的主力投资,仍然是在核心业务上。”
另外几位知情人士说,Google的共同创始人谢尔盖.布林、现任CEO拉里.佩奇曾经深度参与了该实验室的项目。正是布林与佩奇、前任CEO施密特以及其他几位Google高层一起提出了这100个创新的想法。
布林最近就表示:“虽然我从事的项目非常的偏离Google主线,但是我希望能够在不久的将来,把它们变成重要而关键的业务。”
事实上,这其中已经亮相而且最有可能成为Google新业务的,就是无人驾驶汽车了。知道该项目的人说,由于对传统汽车厂商的创新能力不看好,Google正考虑自己在美国地区生产汽车。
Google可以出售自己的汽车导航和信息技术,而且就理论上而言,还可以为在驾驶位置上玩愤怒的小鸟的司机,展示基于位置的广告。
机器人也是其中的项目之一。知情人士说这些诞生在实验室的机器人,可以代替摄影师帮助Google完成收集世界地图信息的重任,还可以用于办公室或者家庭工作。
其他的项目还包括“物联网”——将“物”与互联网相连。Google说,任何时候任何人或物使用网络,Google都会获益。因此希望家庭设备、可穿戴设备也能连网,而不仅仅是计算机。
他们举出了可以连网的“物”,包括盆栽植物、咖啡壶、灯泡等,因此人们可以远程控制这些东西的供水或者设备的开关。Google在5月份时说,今年年底前他们可以推出一款联网的灯泡,以使得人们通过Android手机就控制灯泡的开关。
一位熟悉Google X的工程师说,该实验室就像中情局一样神秘,只有两处地点——一处位于Google总部园区作后勤用;另一处则不知道具体地点,供机器人使用。
Google的无人驾驶汽车
与Google其他部门多软件工程师不一样,Google X有许多研究机器人和电气科学的工程师。这些工程师来自微软、诺基亚实验室、斯坦福、麻省理工以及卡内基梅隆等大学和公司。除了杜伦博士,另一位受雇于Google X的安德鲁教授同样出自斯坦福大学,其专长的领域主要是将神经科学应用于人工智能,以使得机器人可以更像人类。
说起无人驾驶汽车,项目领导人杜伦博士的状态就象一位虔诚而狂热的传教士。“怎么说呢?在山间公路上看见丰田普瑞斯汽车的时候,人们如果看见漏斗机状的发动机,一定会感到非常惊奇。”他这样开始了描述。“但事实上这部丰田普瑞斯,可比你想象得更聪明。”因为这是一部无人驾驶汽车。
无人驾驶汽车是Google的一个秘密项目——它运用人工智能软件,感知到附近的汽车,并且模仿人类做出正确的决定。杜伦博士则是享誉世界的顶尖机器人和人工智能专家。他同时还在斯坦福大学任教,担任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杜伦博士发明了世界上第一辆无人驾驶汽车,他还是Google街景视图服务的发明人。
杜伦博士介绍说,如果出现麻烦,后面的汽车车轮会实行控制。而一个坐在乘客座位上的技术员,则会监控整个导航系统。Google的7部无人驾驶汽车参与了测试,在完全没有人类干预的情况下,它们一共行驶了1000英里。而在人类偶尔操控了一次的情形下,无人驾驶汽车行驶了140,000英里。
其中的一部无人驾驶汽车,甚至自己开到了美国洛杉矶的伦巴德街上,这可以算是美国最陡峭的一条街道了。据Google的工程师介绍,唯一的一起事故,“是一部无人驾驶汽车停在红灯前时,被别人追尾了。”
汽车早在多年前,就可以批量生产了。但Google的技师们一直梦想着,汽车能够像互联网那样改变社会。机器人比人类的反应更快,可以有360度的视野,而且从不分心,不会出现昏昏欲睡或自我陶醉的状态。Google工程师认定自己的发明就是拯救生命。根据最新统计,在2008年全美有37000人死于汽车事故。
工程师们指出,无人驾驶汽车可以让道路通行的能力增倍。因为无人驾驶汽车很安全,每一辆的距离都能够做到更近。无人驾驶汽车相撞的概率大大减少,那么它们就可以被造成更轻的车型,那样对于燃料的消耗也就会更少。而且,由于拥有真正的安全系数,无人驾驶汽车要比当今的电脑更可靠,不会被病毒经常感染。
Google利用人工智能改革汽车的计划,证明该公司已经超越了传统的搜索引擎业务。它的野心正引导着它脱离了硅谷的主流,一步步转向社交网络和好莱坞式的数字媒体。
无人驾驶车:可以为不同的人进行编程
11月中旬的一个星期二,一辆无人驾驶的丰田普锐斯出发了。它从Google校园启程,向南35英里之后,顺利地到达了洛杉矶。这辆无人驾驶汽车,配备了各种传感器和卫星定位导航系统。只见它灵活地加速驶入到了入口车道,接着就在101号高速公路上一路飞奔,穿越了整个硅谷。
其实,这部无人驾驶汽车是在限速行驶。因为它拥有一个数据库,所以能知道每一条路上的极限是多少?要在第几个出口离开高速公路?这个装置,相当于给汽车提供了一个完整、详细的“大脑”。
有趣的是,整个过程总有一个温柔动听的女声会时时响起。当汽车遇见停车标志或者红灯的时候,这个女声就会宣布“已经接近斑马线了”。工程师说,如果主控制系统检测到什么毛病,她都会及时告知传感器。
此外,无人驾驶汽车还可以为不同的人进行编程。比如,对于比较谨慎的人,无人驾驶车会开得比较保守;对于富有侵略性的人, 无人驾驶车就会跑得快一点。
克里斯托弗博士是卡内基梅隆大学专门研究机器人的科学家,它通常会坐在汽车上,但很少使用后面的轮胎。他只通过一件事情来控制无人驾驶汽车——用右手去按一个红色的按钮,它能起到踩刹车或转动转向盘的作用。他这样操作过一次:一辆自行车闯红灯后,突然停在了汽车前面。
但事实上,无人驾驶汽车,看起来似乎有可能自己避免事故。当克里斯托弗博士把无人驾驶车调到“巡航”模式时,车子可以发出“呼呼”的声音,来提醒驱动器进入到“星际迷航”的程序。乘客完全可以坐在一旁束手看着即可。
“无人驾驶车可以很好地吸引人的注意力,”克里斯托弗博士说:“但人们总认为,这是属于下一代的车子。他们认为Google无人驾驶车只不过是为了来拍照和收集数据,然后制作地图。”
如何研制无人驾驶汽车
2005年,杜伦博士带领斯坦福大学学生和教师,设计出了世界上第一部无人驾驶汽车。该项目获得了美国国防部两百万美元的大奖,而这辆无人驾驶汽车最终在沙漠里行驶了132英里。
除了聘请15个工程师专门参与无人驾驶汽车项目,Google还雇用了数十名员工。这些人坐在驾驶座上,专门做实验记录。Google给他们开出的薪水,是每小时15美元以上。另外,Google都是使用丰田普锐斯和奥迪来做无人驾驶项目的实验,一共六辆。
Google的研究人员称,公司对此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商业计划。杜伦博士充满激情,一心想减少公路上的交通事故、降低汽车的能源成本,而Google的创始人佩奇也这么想。
无人驾驶车对于Google来说是一个冒险。即便是最乐观的预测,杜伦博士说,这些技术至少在现实中也超前了八年。
Google唯一可以盈利的方式,就是向汽车制造商提供信息和导航服务系统。这就好比它和智能手机生产商的关系——它把安卓系统已经全部提供给了它们。
但是无人驾驶车还面临一系列棘手的法律问题。Google的研究人员承认:“现行法律规定车辆必须由人来控制。比如在经过一个学校校区的时候,你凭什么说服大家?无人驾驶汽车就一定比司机驾驶更安全呢?”而一旦发生事故,将由谁来承担责任?是车轮背后的人,还是软件制造商?
“这项技术领先法律很多年。”加利福尼亚高级律师伯纳德说:“如果你仔细研究一下目前的法典,你会发现很多条款都是针对司机的。”
Google的研究人员称,他们也仔细研究了加利福尼亚的机动车条例。并且确定因为驾驶员可以纠正任何错误,所以进行无人驾驶汽车的实验也是合法的。对此,伯纳德律师表示同意。
事实上,科学家和工程师们早在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就设计出了无人驾驶汽车的雏形。但关键的创新发生在2004年,同年,美国五角大楼发起了一场挑战赛。第一场比赛以失败而告终。2005年,杜伦博士领导的斯坦福大学队设计的无人驾驶汽车赢得了比赛。两年后,他们用事实证明,无人驾驶车完全可以在城市里驾驶。
“我们可以在汽车里发短消息,而毫无罪恶感吗?”在最近一次谈话中,杜伦博士说道:“是的,我们完全可以。只要汽车自己能到处走。”
Google机器人:
疾病、衰老还有死亡都将成为过去式
几年前的春天,一个星期二的晚上。大约40人聚集在美国航空航天局的训练营里,参加为期9天的课程,至少花费15000美元。这一课程由奇点大学举办,奇点大学总部比邻美国宇航局,是Google X机器人项目的研发者。就在这场昂贵而奇特的课程里,你将看到Google联合创始人谢尔盖.布林变身为机器人的全过程。
事实上,谢尔盖.布林的真身远在一英里以外。他正坐在一部远程电脑前,盯着课堂上一个小小的机器人。这个小玩意是一个方形、能滚动的屏幕,上面显示着布林的脸。这个小机器人听从人类的每一项指挥,随时和与会者进行交谈,实际上就是一种远程视频交谈器。
这个小机器人是一个原始、初级而且低成本的设计,看起来有点像一个大杂烩的松散集成技术。
但是硅谷的人,开始对此深信不疑——如果人类和机器可以有效融合的话,那么疾病、衰老还有死亡都将成为过去式。硅谷里那些富有而聪明的大脑,都想抓住这种灵异的力量。他们认为,技术可能是解决难题的唯一方式。因为他们发现,Google正在致力于这样一个神秘的实验——他们试图通过机器,创造出比人类更完美的思维。
一些信徒把未来人类分为2种:拥有卓越智慧的富人,能活几百年。而穷人,则必定被其物质形式和信仰所阻碍。
2008年,佩奇资助库兹韦尔和戴曼迪斯创立了奇点大学,Google公司也捐赠了25万美元。谷歌早期员工则每人捐赠了10万美元,这所大学成为了发明创造的源泉。
该大学设置了诸多异想天开的课程,其中很多是对企业家颇有吸引力的技术。课程包括与全球顶尖的科学家们进行面对面地交谈,而这些科技领袖来自于纳米技术、人工智能、能源、生物技术以及机器人等各个领域。
“我们将超越所有生物的局限性,”奇点大学的新闻发言人、发明家、教授以及商人库兹韦尔说。这位教授打算活上数百年,而且他还打算复活死者,其中就包括他自己的父亲。“我们要设法延长人类的生命。”
这是不是听起来有点像科技乌托邦?来看看奇点大学里的两个灵魂人物:库兹韦尔和戴曼迪斯吧。
一开始,库兹韦尔就表现出对于发明的热爱。“小时候,父母给我一些积木,我马上就会用它们做出一些很酷的事情。”
1965年,这位17岁的神童用计算机创造出了组合音乐,震惊了所有的观众。几年后,库兹韦尔在大学期间,开发出一种适合高中生考试的计算机程序。最后,纽约出版社以10万美元将其买下。
“我们大多数人上学,是为了获得知识,”专门研究库兹韦尔的麻省理工大学教授亚伦发现:“库兹韦尔一开始就不一样,他把学校当成一个工具,然后从中找到所需即可。”多年后,亚伦成为了前者的商业伙伴。
此后,库兹韦尔还进行了一系列的发明——比如把print-scanning系统的文字,转换成语音;创造出让盲人阅读的标准文本;开发出精密的电子键盘和语音识别软件。
1980年,库兹韦尔开始进军机器人和智能领域。这时,他把注意力放在了绘制像芯片的速度上。库兹韦尔认定:本世纪人类的科技能力,将增加1000倍以上。“人类的填充体与纳米生物如果融合得好,将可以修复细胞,并且允许他们打入超级电脑。”他预测,只要计算机能够做到神经植入,一种立足于人类大脑的非生物智力就会产生。机器智能在我们的大脑里成倍增长,至少每年增加一倍。他认为:“这就是宇宙的命运。”
“电脑和互联网,改变社会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电力、电话和电视。而人类下一个伟大的飞跃,将会发生在医学和能源等产业。如果我们学会操纵基因,能有效安排原子,那么电脑一定能超越人脑。”库兹韦尔说。
1970年,库兹韦尔的父亲弗雷德里克,死于心脏病。在他的家里,有一张照片——58岁的弗雷德里克和22岁的库兹韦尔。
从此,库兹韦尔开始了一个实验。他制造了一个存储空间,里面放满了他父亲的照片、信件、票据和剪报。“如果人与计算机一旦实现融合,”库兹韦尔说:“这些文件就可以结合记忆,并通过弗雷德里克的基因,部分复活我的父亲。”
“到了2030年,大多数人都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实现精神不朽。”他说。
事实上,早在50年代,数学家约翰.冯诺依曼就撰文预测过:科技技术将改变人类的进程。1993年,科幻小说作家、计算机科学家和数学教授弗诺.文奇,又写了一篇研究论文,名为“如何生存在后人类时代:“30年之内,我们将有技术手段创造出超人的智慧,”他说:“不久之后,人类的时代就将结束。”
戴曼迪斯对于这个时代深信不疑。
今年49岁的戴曼迪斯,是一个小个子男人,总是拥有灿烂的笑容。他最大梦想就是希望通过商业化来实现人类的太空旅行。在最近一个奇点大学的午餐会上,他大声对学生们说:“我的目标是活700年。”
如今,戴曼迪斯作为该校Google X基金会的首席执行官,刚刚为一个研究团队发放了一千万美元的奖金。这个项目组在地球上空100公里处,自己发射了一个私人飞船;Google公司已经提供了三千万美元的奖金,目的就是为了激励私人机构能够制造出发射到月球上的机器人。
“我不认为活到700岁会是一个问题,”戴曼迪斯说:“这只不过是一个选择。”
现在,库兹韦尔和戴曼迪斯正在建立一个网络大学,启发人们去“改变数十亿人的生活”,同时,他们也正在考虑建立一个风险资本基金,帮助大学生用行动去实现这些奇思妙想。
这其中,Google 几乎是最大的支持者。无论从一开始的资金捐赠,到后期对于创新公司的购买,Google从来都是不遗余力。更何况,奇点大学里还直接涉及到Google X的机器人项目。
由于Google X的项目都是非常大的赌注,而且可能要好几年才能看清楚到底是失败还是成功,因此,听到这个实验室后,股东和分析师们都有些惊慌失措。BGC 的分析师考林表示:“这些项目就像弯弓射日一样,股东们不喜欢却能容忍的原因是,Google的搜索业务还算表现强劲。”
天马行空的佩林,实际上也深谙商业之道。今年夏天,他安慰分析师们的时候说:“Google任何时候都会有一些小的、没有确定性的项目进行着,但是我们对股东的钱非常小心,我们没有把宝压在这些项目上。”